回到明朝做仁君 第368节
??王皇后伸手拍了拍朱翊钧的手说道:“就藩这件事可以先不提,但是潞王婚事应该提上来了,毕竟王爷的年纪也不小了。” ??朱翊钧想了想,点了点头说道:“也是。” ??王皇后说道:“如果陛下真的想做点什么的话,不妨和张先生商量一下?” ??朱翊钧点了点头。 ??虽然在这件事上自己不太想闹得太大,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,但是在这个时候和张居正商量一下,或许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。 ??毕竟比起张居正,自己的手段还是要差一些。 ??“为夫知道了。”朱翊钧点头说道:“为夫会和张先生商量一下,娘子你不必担心。即便没有办法,按原来的规矩办也就是了。” ??王皇后点了点头,笑着说道:“妾身知道了。对了,钧郎除了王爷的事,你自己的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?” ??朱翊钧一愣,有些狐疑的问道:“我的事?我什么事?” ??“还能是什么事,当然是选妃呀!”王皇后嗔怪着说道。 ??第五六零章 自己的老婆要帮自己找女人 ??闻言,朱翊钧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。 ??虽然选妃一事被提起过几次,但是王皇后亲口说起这件事,朱翊钧还是有些尴尬,毕竟他的思维还停留在穿越前。 ??自己的老婆要帮自己找女人,这种感觉还真的是挺复杂的。 ??看了一眼王皇后,朱翊钧说道:“此事就先不提了吧。” ??看着朱翊钧窘迫的模样,王皇后顿时就笑了。 ??皇帝心疼自己,王皇后是知道的,可是她也不想落一个善妒的名声。 ??伸手拉住朱翊钧的手,王皇后说道:“是时候了。” ??见朱翊钧不说话,王皇后继续说道:“知道钧郎心疼妾身,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。这件事,钧郎不如就交给妾身来办吧?”说这话的时候,王皇后的目光之中带着哀求。 ??朱翊钧有些无奈。 ??这件事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抵触,毕竟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,如果说抵触的话就太虚伪了。 ??大明朝有一个皇帝只娶了一个妻子,这个皇帝就是弘治皇帝。只不过弘治皇帝只生了一个儿子,就是正德。 ??他最后的下场也都知道了,他心爱的张皇后最后也落得很凄惨的下场。如果他再有一个儿子,哪怕是别的女人生的,张皇后也不至于落到那个下场。 ??想了想之后,朱翊钧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:“那这件事就这么办吧。” ??他能理解。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,这件事所有的压力还是要落到王皇后的身上。现在她就已经承受了不少的压力。 ??听到朱翊钧答应,王皇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。 ??皇帝如此的心疼自己,如此的疼爱自己,王皇后已经足够知足了。 ??这么多年以来,皇帝一直只有她一个人,她也心疼皇帝。 ??“不过这件事还是等到年后吧。”朱翊钧再一次说道。 ??“好,都听陛下的。”王皇后笑着说道。 ??反正现在皇帝已经答应了,其他的事情就不重要了。时间拖到年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,反正马上要过年了。 ??“那行,早点休息吧。”朱翊钧有些尴尬。 ??王皇后突然就很想笑,她很久没有见过皇帝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了。说起来,皇帝在她的心里面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,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。这幅表情可真是难得一见。 ??朱翊钧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,说道:“想笑就笑吧,不用忍着,别憋坏了身子。” ??王皇后再也忍不住了,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。 ??朱翊钧懒得再说什么,收拾收拾便和王皇后躺下一起休息了。 ??日子一天一天的给,宫里面的生活算得上是平淡,朱翊钧每天要做的事基本都差不多。 ??弟弟就藩的事暂时放了下来,但是弟弟结婚的事提上了日程。 ??不过这件事情也不用朱翊钧操心,有李太后忙碌着。 ??现在的李太后已经过上了原本历史上的日子。对于朝堂上的事,她基本不过问了,毕竟有张先生和儿子把持。儿子一直以来表现的也还不错。 ??冯保死了以后,李太后的身体也一直不好,朝堂上也没有什么事值得她操心的了。现在一切很安稳,李太后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丈夫了,现在是时候要关心一下小儿子了。 ??潞王要选王妃这件事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,毕竟大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这位王爷的年纪也到了,大家也知道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。 ??朝廷上下对这种事也有经验,有太后主持,由礼部来办,潞王的婚事很快就开始操办了起来。 ??皇帝也没有过问,只是随口吩咐了一下。 ??入冬以后,天气变得有些寒冷,朱翊钧就更不喜欢出去了。 ??不知道是不是往南方跑了一趟的原因,现在的朱翊钧变得有一些慵懒,每天就陪着皇后和儿子平安享乐。 ??朝堂上对于朱翊钧这种表现也没有什么说的,反而松了不少。大家都觉得皇帝不搞事的话,日子就好过了许多。 ??这一天,朱翊钧还是被叫了起来。 ??看着面前的张居正,朱翊钧半眯着眼睛,满脸困意的挥了挥说道:“有什么事,先生做主就好了。”说着,朱翊钧还打了一个哈欠。 ??看着这个皇帝学生如此模样,张居正的脸上露出了苦笑。 ??以前有人一直都在说让皇帝亲政,甚至有人拿这件事来抨击自己,张居正的心里面也曾经慌乱过。 ??几次请求之后,皇帝还是不听,张居正的心里面就没有什么底气了。 ??如果皇帝是在演戏的话,那这件事做大了,很可能自己会被收拾。毕竟坐到自己这个位置上,想要有好下场可不太容易,毕竟自己这个皇帝学生又不是那种碌碌无为的人,也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。 ??几次下来之后,张居正就看出来了,自己的这位学生可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皇帝,这样的皇帝往往都有坚毅不拔的意志。 ??可是长时间接触下来,张居正就发现其实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。自己这个皇帝学生只是懒,不想操心这些琐碎的事,所以才一直留着自己。 ??想到这些,张居正心里面也有一些无奈。 ??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。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,自己以前看人也不准。教了这么久的学生,也没有发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面。 ??现在看到皇帝这副慵懒的模样,张居正的心情就更复杂了。 ??“陛下还是要好好的养护身体。”张居正还是忍不住劝解道:“陛下现在虽然年轻,可是过于操劳了还是对身体不好。” ??如果不是知道皇帝只有一个女人,张居正都要劝皇帝少留恋于女色了。毕竟看皇帝这个贤者时间的样子,怎么都像是纵欲过度。 ??先皇当年也有这个情况,而且短短几年就把命弄没了。 ??朱翊钧从张居正的话里听出了一股浓浓的误会之意,连忙解释道:“先生不要误会,朕并没有留恋于床第之事。只是昨晚朕的龙儿闹腾得太厉害,隔着殿墙还能听到啼哭声。朕和皇后几乎大半宿没有睡觉。” ??第五六一章 大明督查十三科 ??现在皇帝这么解释,张居正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。 ??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,只能说道:“臣的意思是,陛下还是要注意休息。” ??君臣二人对视了一眼,都略微有些尴尬。不过两人都是老手了,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,很快就自然而然的撇过了头,话题也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另一件事上。 ??“先生这次进宫,是有何事?”朱翊钧问道。 ??张居正也没有迟疑,直接说道:“臣想和陛下谈谈考成法一事。” ??朱翊钧没想到张居正会旧事重提。 ??朱翊钧是支持张居正推行考成法的,觉得朝廷的确应该这么干,毕竟后世还有纪检委这种单位的存在。大明朝也有,这个单位就是都察院。 ??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了,都察院早就已经变质了。当初朱元璋为什么设立言官这种衙门,还特意强调了风闻奏事不治罪? ??要知道,朱元璋可是一个对官员非常苛刻的皇帝,这种好事根本就不像是他给官员们的待遇。 ??老朱知道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,需要更多的人帮他一起监察天下。说白了,他希望这些人能帮他把贪官污吏查出来。哪怕只是道听途说,也要去查一下,哪怕花费了再多的功夫,能查出一个贪官污吏也是值得的。 ??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,监察天下这个功能早就已经缺失了。所有的言官也都知道了自个儿拥有掌控话语权的实力,他们把这种实力变成了为自身谋求好处的权力。 ??一方面,他们通过攻讦皇帝来彰显自个儿的大仁大义来谋求名声和升官。另一方面,他们通过这种言论的掌控来攻击朝堂上的官员,体现自身的权势。 ??整个监察制度可以说是彻底崩坏掉了,甚至到了后期,直接就演变成了党争的工具。再往后,那就直接变成了一个政党,这些人可比后世的媒体更加猖狂。 ??张居正其实早就看这些言官不顺眼了,也早就想动他们了,只不过他心里明白这种事没法做。 ??张居正一直想对官员的权力进行限制,他也一直都在做,只不过收获不那么大。 ??考成法帮张居正完成了税制的改革,实行了一条鞭法,可是后续的官员改革还要继续深入才行。 ??朱翊钧也明白了当前朝廷官场所面对的局面,于是笑着说道:“先生有什么想法,可以说出来。” ??“臣已经写好了,”张居正仿佛料到了皇帝会这么说,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奏疏递给旁边的陈矩。 ??陈矩不敢怠慢,双手将奏疏接了过来,恭恭敬敬地把这份奏疏呈给了朱翊钧。 ??朱翊钧的脸色也严肃了些,接过奏疏就翻看了起来。 ??屋子里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,没有人敢说话,甚至连喘气的声音都小了很多,只剩下朱翊钧不时翻动纸张的声音。 ??看了一会儿之后,朱翊钧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。 ??在这份奏疏当中,张居正提出了很多新的东西,比如要改组都察院。不过不是减少都察院的权力,而是增加督察院的权力。 ??虽然这上面写的很繁杂,但实际内容就是一个,朝廷要给都察院调查的权力。 ??也就是说,如果发现了一轮贪污,督察院可以派人下去查,在大明十三个省设立督查十三科,每一个科对应一个省。本省出了事情之后,都察院就派人下去查,只要把事情查清楚之后,直接可以在朝堂之上弹劾。 ??在后面,张居正还特别添了一个备注,可以交由大理寺审问。也就是说督察院负责查,大理寺负责审。 ??张居正这是要建立一套独立于官员体系之外的司法体系,这一套体系针对的不是普通百姓,而是大明朝的官员。 ??除此之外,张居正还把自己的考成法也加了进去。朝廷每年都会对地方的官员进行审查,而审查这件事的人也是督察院的督查十三科,他们对所有的官员都具有监察的权力。 ??朱翊钧摩挲着这份奏疏,脸上有些迟疑。 ??看向张居正的时候,朱翊钧有些无奈。 ??这份奏疏有可取的地方吗? ??当然有,比如它整体的监察思想和官员考核都有可取之处。可是也有不妥当的地方,在朱翊钧看来,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。